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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仙仙窈窕的身影随着丫鬟没入夜色里。
老夫人气的身体一抽一抽,指着她的背影厉声道:“你看,你看看,什么守孝,这小贱人存心要我去死啊!”
陆今朝被吵得耳朵痛,但还是耐下心让祖母先坐下。
他说:“怎么会呢?再为您守孝,她熬成一个大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老夫人莫名觉得这话有点不对。
想了想,没想通。
她坐下,看到陆今朝折身想走,赶忙拉住后者的衣袖。
“朝儿,你坐下,我们祖孙俩好好说说话。”
陆今朝急着去找仙仙,闻言,却不得不坐下来耐心听教。
方才陆今朝的拒绝,让老夫人心里升出一种恐慌感,她怕陆今朝真的翅膀硬了,不要她了,就赶忙把过去的旧事道出来。
随即,老夫人说:“朝儿,你不会丢下祖母吧?”
陆今朝:“怎么会,祖母不要想太多了,我一日是豫州督军,您一日就是督军府的老夫人。”
“可我看,你对陆仙仙十分在意?”
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当然洞悉出了陆今朝眼里的焦急,他想去找仙仙!
陆今朝眸光幽沉,“她……毕竟是我妹妹。”
“私生女算什么妹妹!”
老夫人急迫道:“你们又没在一起长大,她从小就被送去洋人国,现在从里到外都是洋墨水,看看那短发,那不矜持的神色,活脱脱一个……”
听到老夫人吐沫横飞的指责仙仙的不是,陆今朝眉头一点点蹙起。
曾经不知道仙仙就是旗袍少女时,他可以任由老夫人说她是“狐媚子”。
可现在,他想一一反驳过去。
仙仙很好,他很喜欢她。
甚至因为她,开始改变对新时代女子的看法。
而在码头那夜,若没有她拔枪杀人、勇敢果决的举止,他一定会重伤住院的。
“祖母!”
他猛地一声,把老夫人惊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过来:“怎么了,朝儿。”
“您说的很对,我和仙仙没有一起长大,”
陆今朝眸光明亮起来,语气中仿佛带着某种暗示:“所以,我才会那么喜欢她,她很活泼可爱,从国外回来,学习的是那里的思想,而不是恶习。”
“还有,”
陆今朝:“祖母,这几年的好生活竟然让你变得无异于乡村野妇了?我知道,这样说您很不对,可孙儿还是要说。”
“请您当个善良的老太太,不要对自己的孙女,恶语相向。”
老夫人的脸色一下红透了,羞怒交加。
但看着陆今朝眉宇中带了些平时训兵的凌厉,老夫人下一刻就……怂了。
她也不是那种没理搅三分的老太太,就是封建思想太重了,总是重男轻女,又因为仙仙是妓~子生的种种原因,才戴上有色眼镜看她。
这时候听到陆今朝话里的潜意思竟然是——
您是个不善良的,恶毒的老太太!
老夫人真是委屈死了。
陆今朝就坐在大厅里,对老夫人反向教育了一夜。
翌日,
仙仙一觉到天明,走进大厅,就看到陆今朝精神奕奕的,反倒是老夫人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桌边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