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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异域扬威 第十六节 凯伦佩姬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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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诉讼案的结果毫无疑问,马特默多克利用他高超的语言能力,为原告母子争取到了巨额的补偿。

    “一千一百万!我简直不敢想象,谢谢你,默多克先生。”

    休庭以后,母亲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紧紧抱住了她视为救命稻草的律师,律师也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法庭的大门打开了,默多克推着轮椅上的少年向外面走去,而他的母亲已经出去应付外面蜂拥而来的记者了。

    “上帝啊...”

    少年的脸上罩着一层死灰色,毫无刚刚成为千万富翁的喜悦。对他来说,没有了健康的双腿,人生其实已经结束了。

    站在一旁的律师听到了少年悲伤,半蹲下来,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嗯。”

    默多克向人声鼎沸的方向努了努嘴,背过(shēn)面对着少年,说道:“我能和你聊聊吗?”

    少年面对帮助自己过自己的律师,勉强打起点精神,点点头。

    “那笔钱对你父母会有很大的帮助,但对于你...”默多克指指少年的(xiong)口,“以后只会越来越难,艾伦。”

    少年面无表(qing)地看着他。

    “你现在才在马拉松的第一英里,你明白吧?每个人都会告诉你该有怎样的感受,医生会告诉你保持积极的心态,你的家人会告诉你不要自怨自艾,你的治疗师会告诉你控制心中怒气——”

    “我已经生气了!”

    默多克把(shēn)体倚在导盲杖上,问道:“生谁的气?”

    “...所有人。”少年撇开了头,“我只想回到正常的生活!”

    “那是别人给不了的。”默多克笑了,“我非常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站起来。也有可能你再也站不起来了,但随着未来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你如果还能够支撑下来,那比强颜欢笑、假装一切都好要强大千百倍。你明白吗?”

    少年若有所思,懵懂地点点头。

    “嘿,小伙子。”默多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诚恳地道,“没有人能把你的生活还给你,艾伦,你必须得去自己夺回来。”

    少年的眼中终于燃起了几分希望,他擦掉眼眶里的泪水,轻轻说了一句:“ok.”

    “好了,去吧,去见见那些记者们。”默多克鼓励道。

    少年深深吸了几口气,双手用力推动轮椅两边的轮子,向前滑去。

    默多克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少年汇入人群,很快就被记者围在了中间。

    现在新闻的焦点是那对母子,他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刚才那场诉讼虽不算太困难,但还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就在这时,就听背后有人叫他:“默多克先生。”

    他回过头:向他走来的是三个男人,步履稳健、气息悠长,看来都不是普通人,说话的应该是中间那个。

    默多克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我是丹尼兰德。”

    “丹尼兰德,兰德集团的那个?”默多克心下了然,收起了脸上的微笑,“我的下一个案子就是你。”

    丹尼察觉到律师语气中明显的疏离感,却依然笑道:“我今天就是专程来看你的。不愧是地狱厨房最好的私人律师,名不虚传。”

    “我就是个普通人...或许没有那么‘普通’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默多克自动忽略了丹尼兰德的恭维。

    “呃...没事,只是出于好奇。”

    “我一般不与被告方的人打交道,这是律师的职业(cāo)守。”默多克准备离这几个人远一点,不过在走开前还是对丹尼道,“看在你要求以成本价售卖黑(rè)病治疗新药这一点上,我姑且相信你不是个混蛋,在这里给你提个醒,你的手下们这次给你惹了大麻烦。”

    丹尼反问道:“我们修建的工厂符合国家检测的所有标准,你这么肯定一定是我们干的?”

    “符合检测标准就一定健康?也许国家就是错的呢?”

    “那你的战场可不在这里,活计。企业行为当然不能为国家政策买单。”

    默多克走近丹尼,直到魔镜的镜片中反(shè)出他的倒影。“听着,不用在这里白费工夫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咱们法庭上见。”

    “很好,随时奉陪。”

    “法律会审判你的罪恶。”

    “呵呵!”丹尼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或许你想试试别的法子?”

    两个人寸步不让地面对着对方,就像两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刘峥不明白刚才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干起来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相(xing)不合?

    就在刘峥准备上去劝架的时候,默多克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拔腿准备离开。

    但是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心有所感地看向了不远处的走廊通道,那里正有一个女孩向这边走来。她长得很漂亮,眉目之间流露出些许英气,一头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她的(shēn)体比一般的欧美年轻女子要瘦一些,但更显得(shēn)材修长,双腿笔直纤细。

    女孩行动干练,很快就走到近前,却没有很快就打招呼,而是那一双眼神复杂地望着默多克,犹豫了片刻,才张嘴说道:“恭喜,默多克先生。”

    “哦,呃...谢谢,佩姬小姐。”默多克失神了大概一秒钟,才讷讷地回应道。

    跳过这个尴尬的开头,两人的对话很快就顺畅起来,大概这两人以前的关系应该非常亲密吧。

    女孩嘻嘻一笑:“没事的,你应该为自己自豪。要不稍微自豪一下吧,我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说完两个人都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来这里采访的?”

    “是的。”佩姬笑道,她指指默多克(shēn)后的刘峥他们问,“这是你的朋友?”

    “呃...算是...吧。”这个问题倒真把默多克问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曾经下过决心,再也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展现在这个女孩的面前。

    丹尼兰德抓住机会,上前一步,向女孩伸出了手:“请问是纽约公报的特约记者凯伦佩姬小姐吗,很荣幸见到你,我是兰德集团的丹尼兰德。”

    “哇哦,你是丹尼兰德!大难不死的兰德总裁之子?!”凯伦佩姬惊讶极了,眼睛里马上就放出光来。她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被传得越来越奇幻的男人。自从他返回纽约并证明了自己确实是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丹尼兰德之后,已经有多家权威媒体采访过他了,甚至还上过人物杂志的封面!可是公报至今还没有机会接触到他,这可是个发掘第一手新闻资料的好机会。

    她正不知该怎么开口邀请丹尼兰德做一个简短的专访时,原本围拢在胜诉的受害人周围的记者们忽然喧哗起来,少年的母亲快步走了过来,拉住默多克道:“默多克先生,记者们想要你说几句话,来吧。”

    记者访谈环节确实不能缺席,默多克只好对凯伦佩姬说了声“失陪一下”,便被激动的母亲拉走了。

    凯伦佩姬看着默多克的背影,沉吟片刻,对丹尼发出邀请道:“兰德先生,你想不想一起去吃点东西,顺便聊聊?”

    “好啊,乐意之至。”丹尼兰德正有此意,便欣然答应了,他回头对刘峥道:“师兄,阿坚,一起去吧,我认识这附近的一家中餐厅,绝对地道!”

    纽约虽然有很多的中餐馆,但其实都是为了适应老外的口味而做过“改良”的,菜里不是加了番茄酱就是加咖喱,也难怪杰西卡会误认为咖喱是中餐了。刘峥来纽约半个月,也只有在唐人街的那顿夜宵才算是吃到点正宗的家乡口味,别的时候都吃那些又甜又腻的欧美食物,早就腻味了。

    不过他知道丹尼想跟这个女记者谈事(qing),本不想去的,但经不住丹尼一力邀请,只好勉强答应了。

    他们去的这家餐厅叫“royaldragonrestaurant(龙王餐馆)”,离中城区法院很近,装修得富丽堂皇花里胡哨,颇为喜庆,很符合老外对华夏人的印象。老板和跑堂伙计全是从华夏本土过来的,让刘峥他们很有亲切感,炒得菜也如丹尼所说,非常地道,他们甚至还搞到了在国外很难买的酱油和老陈醋。

    在这种餐厅大堂吃饭,本应该(rè)(rè)闹闹、吆五喝六地嗨起来的,但因为有个外国美女在,(bi)得刘峥和罗志坚只好继续保持绅士风度不敢太过放肆,说话也得别别扭扭轻声细语,很是不爽。而丹尼已经习惯了国外的吃饭氛围,所以边吃边和凯伦佩姬谈笑风生,并无不谐。

    一顿饭结束,杯盘碗筷被撤去,换上了全(tào)的茶具,丹尼和佩姬仿佛有聊不完的话,刘峥懒得听他们说什么,只是凭栏而望,看着窗外的风景,而坐在对面的罗志坚,吃饱喝足已经昏昏(yu)睡了。

    刘峥正看着街上的行人发呆,忽然一个熟悉的(shēn)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是那个律师,马特默多克。看来他已经正式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背着他的单肩包,用手中的导盲杖探着路,沿着街对面的人行道走过去。

    刘峥兴致大增,他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便伸手摇醒了罗志坚,和丹尼、凯伦佩姬打了声招呼,两个人飞快地走出了餐厅,远远地跟在默多克的(shēn)后,汇入了大街上的人流。

    “丹尼,你的这两位朋友,就是和你一起在昆仑习武的兄弟?”凯伦佩姬早就对这两个华夏人充满了好奇,终于等到他们离开,立刻开口问道。

    “哦,不是的。他们是我在华夏认识的江湖朋友,不是昆仑的人。事实上我们所在的地方地形非常险峻,外面的人很难进来,里面的人也很少出去。”

    丹尼没准备说实话,他可不傻,跟记者说过什么,第二天肯定见报,刘峥的(shēn)份属于绝对保密,当然不能随便说。

    凯伦佩姬看着餐馆的大门若有所思,别看她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但思维却比一般人要敏捷得多,否则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多次逢凶化吉。在她看来,丹尼兰德的这两个好友绝对不一般,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神态举止,都和她们这些普通人有区别,更别提还是丹尼专门从华夏带来的纽约的了。

    丹尼兰德是什么人?他兰德集团法定继承人的(shēn)份早已公之于众了,但他一直在腔调的另一重(shēn)份——所谓的昆仑铁拳,相信的人却不太多,毕竟,大雪山上的神异仙境也好,还是不朽之龙也好,即使是对于见识过外星人和怪兽的民众来说,依然还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可是凯伦佩姬却不这么看,她可以说是离超级英雄最近的人了,甚至是知道“夜魔侠”真实(shēn)份的寥寥几人之一,因为见识得太多,所以对所有超自然事物始终抱有一颗敬畏的心。

    自从她在公报头版撰写了那篇名为什么是英雄的文章引发全市(rè)议以后,有一个想法就一直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那就是在报纸上开一个属于纽约街头义警和超级英雄的专栏。

    她想让更多人知道和了解那些在背后帮助了人们却又不肯露面的超能力者,这些人在现实中也许只是小人物,但就是他们在警察管辖空隙之中继续打击罪犯,震慑宵小,默默地守护着这个社会。他们不应该躲藏在黑暗之中,被人误解甚至污蔑,他们应该被更多的人尊敬,应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阳光之下。

    夜魔侠是其中之一,城北哈林区还有一个刀枪不入的男人,眼前的丹尼兰德也属于天赋异禀人群中的一员,还有刚刚离开的两个华夏人,肯定也是。为什么她感觉这些人好像越来越多了呢?

    凯伦心里想着自己的事,脸上依旧是笑靥如花。她还没有从丹尼兰德嘴里得到足够多的新闻,这个家伙说话滴水不漏,真是讨厌得不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