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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哪里辛苦了？你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这座房子里，像个女王一样统领所有人，你还要说你辛苦？”戚彪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是他心甘情愿娶回家的。即便她身上有那么多的瑕疵，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他是选择了沉默。
“爸，您这么说客就是委屈我妈了，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您也看到了，我妈为了这个家，可是操碎了心。我妈就算是曾经做错过事情，也轮不到年老色衰了就被您扫地出门吧？”
戚彪的话音刚落下，戚染的声音就从门外钻了进来，她双臂环抱在胸前，斜睨着眼睛盯着戚彪，虽然口头上还习惯性的叫着这个男人爸爸，但是骨子里，已经对这个卧病在床的男人充满了厌恶。
若不是他不替自己说话，邵允琛怎么可能会娶戚妍？
他分明就是偏心！
她恶毒而充满嫉妒的眼眸盯着戚妍，心头的火苗蹭蹭的往上窜。
“住口，你现在没有资格再叫我爸爸。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是你的爸爸，你自己去问你妈，她和那个野男人生下你这个野种！”
戚彪气急败坏，说话也完全没有注意语气了。
野种两个字眼落入到王艳芳的耳朵里，她那双包含着泪水的眼眸，一下子所有的泪水都决堤般的滑落下来。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肖楠，我和肖楠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因为你……我和肖楠原本应该很幸福的。”王艳芳突然痛哭出声来。
那个肖楠到底是谁？戚妍的眉头蹙成一团，她将目光落在戚彪的身上，老男人的脸上同样也是一抹疑惑？
“肖楠？王艳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勃然大怒，手掌重重的落在床榻上，想要用这样一种方式发泄自己心底的愤怒。
和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心里竟然爱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一切，他竟然浑然不知。女儿不是自己的，这个女人也不是自己的，他到底选择了怎样的人生？
“你恐怕忘了吧？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从因为肖楠的画找到我的。我和肖楠原本很恩爱，我们都已经计划好了所有的幸福生活，可是偏偏你出现了，你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竟然派人撞伤了肖楠。”
王艳芳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这是第一次，戚妍看到王艳芳退却了嚣张跋扈的面具，流露出一个女人原本该有的温情。
原来，她心底也曾流淌过爱情的河流，她也真实的爱过。
“为了给肖楠筹措医药费，我答应了跟你的约会，我只是想要跟你逢场作戏，想要弄点钱医治肖楠，可是，肖楠却因为这件事情跳楼自杀了。戚彪，是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王艳芳怒目圆瞪，伸手指着戚彪的鼻子咄咄逼人的骂道。
那一刻，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谁也不会想到，三十年前的恩怨，竟然是这个样子。恐怕戚彪也不曾想到吧？他蹙着眉头，仿佛在努力回想那些已经淡忘的历史。
这个时候的王艳芳，在戚妍的眼里，只剩下可怜二字。她微微耸着肩膀，哭的很是伤心。三十年来，要她压抑着对自己最爱的人那份思念，跟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男人生活，这要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够承受如此沉重的情感包袱？
“所以，你就选择了报复？你生下别人的孩子让我来抚养？你抱着孩子来逼念儿让位？你用伤害小妍的方式来发泄对我的不满？王艳芳，你好狠心！”
戚彪抖动着嘴唇，一下子难以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原本以为这就是爱情，以为遇到这个女人是命运的馈赠，却不想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这是你罪有应得！如果不是你害死了肖楠，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王艳芳咄咄逼人的问道。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泪水的痕迹，那两只红肿的眼眸里，只剩下仇恨的和绝情。
戚妍愣在那里，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她这算是什么？复仇的工具吗？
“滚！你们都从这里滚出去，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这个贱女人！”戚彪大声吼道，他原本身体就不好，此时情绪过度激动，整个人承受不住，一下子昏迷过去了。
“赶紧叫医生。”戚妍蹙着眉头，心情很难平静，她慌忙叫张婶儿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站在那里，她只觉得如鲠在喉。
她断然不会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从一出生，就变成别人的棋子，王艳芳只是要报复戚彪，所以她选择了伤害他最重要的人。她的母亲在生产过程中没有熬过来，而她，虽然长大成人，却只能收获最残缺的人生。
可是就在刚才，她还当着戚彪的面，祈求他留下这个女人。
她抬眸，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恶毒而有可怜的女人。两只手自然的蜷缩成一团，成了两个紧紧的拳头，在那一刻，她像是一个奔赴沙场的战士一般。她盯着王艳芳，眼底只剩下仇恨。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王艳芳的脸颊上，她盯着这个女人，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王艳芳伸手捂住脸颊，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戚妍竟然敢伸手打自己。错愕的眼眸看着戚妍，却一时有些语塞。
“你敢打我妈？贱女人！”戚染见戚妍动手打了王艳芳，怒目圆瞪，伸手就朝这边扑了过来，一把被邵允琛给拽住了胳膊。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戚妍说完，清冷的脸上，只剩下冷漠。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那样的寒冷，让人畏惧。
也许是理屈，也许是被戚妍的阵势吓到了。王艳芳并没有发作，何况此时戚妍的身旁还站着邵允琛。
“小染，我们走，这里不是我们的家。”王艳芳说着，拉着戚染就往外走。
那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留下赫然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