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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凡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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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太夫人拉着安然坐下来:“早上八丫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已经罚了她禁足,不许她再往你院子里去。”

    她说起八姑娘时,神色很是冷淡,眼中似有厉光一闪而过。

    安然便笑道:“八姑娘还小呢,您别生气,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作为当家主母,又是皇甫琛拜托她照顾安然,安太夫人觉得自家那不成器的庶女跑到人家面前去闹事,丢的不仅仅是八姑娘的脸,她这个主母的脸上又怎会有光?庶女没有教养,归根结底,也是嫡母不肯教养的错。

    安太夫人早上气了一回,现在提起来倒没有早上那样生气:“她也老大不小,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以往我也觉着她小,想着姑娘家在闺阁里也就那么几年舒心快活的日子,便就没有拘着她。哪想到越发的不成器了。

    如今却是再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若不然往后出了门子,她再做出什么没有体面的事情,丢的可是逍遥侯府的脸面——姑娘家,还是要好好教养才行的。我已经让人寻摸教养嬷嬷了,这几日应该就能有消息……”

    安然噙着柔美的微笑。安静的听着安太夫人发牢骚。

    她今日似乎不止这一桩烦心事,安然观她神色,她眉心一直紧皱着,很不开怀的模样。

    正说着,就有婆子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禀告道:“不好了太夫人,小少爷又发脾气了。他砸了碗,碎渣子割破了手,流了好多血。”

    安太夫人倏地站起身,神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一边厉声呵斥一边往外走:“我吩咐你们仔细照顾小少爷,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他把碗砸了?他那么小个孩子,你们竟也看不住,留着你们有何用!”

    婆子吓的瑟瑟发抖,也不敢辩解,疾步跟在安太夫人身后,小心翼翼道:“奴婢该死,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少爷。

    您别太着急。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府医了,只是小少爷他……他藏在床底下不肯出来,奴婢实在没法子……”

    安太夫人头痛万分,走到门边才忽然想起安然也在。

    她停了停,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了,朝安然招手道:“安然,你也来。”

    安然先还稀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不过听了这么两句也就明白过来了,想必是池小侯爷的真正儿子已经找到了。

    这本是安家的私事,安然并不想掺和,却不料安太夫人叫上了她。

    安然只得跟了上去。

    “咱们迟早是一家人。府里的事也没有必要瞒着你,况瞒也是瞒不住的。”安太夫人领着安然往凡哥儿的院子走去,一边无奈的叹气,一边幽幽说道:

    “你也知道刺伤琛儿的刺客就是冒充凡哥儿混进王府去的吧?”

    安然便道:“有所耳闻。”

    安太夫人就又叹了口气:“那孩子已经被找回来了,只是……唉。想是在外头吃了苦受了惊吓,见人就躲,有人靠近就跟发怒的小狮子一样,乱叫乱咬,让府医瞧过了,也只说是受了惊吓的缘故。那孩子,也是可怜。”

    再叹一声,就恶狠狠的骂起自己的儿子来:“都是那不争气的东西!”

    到底当着安然的面,也不好狠骂。她原本是有些排斥,不肯接那个孩子进府里来的,也是皇甫琛说服了她,她才将人接了进来,一见了那孩子的可怜模样,安太夫人就不忍心了。

    安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道:“好在人找到了,平安无事就好。”

    安太夫人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只担心焦虑着凡哥儿的伤势。

    待她们赶到凡哥儿的院子时,府医已经先到了。只是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屋子,安太夫人眉心猛跳,厉声斥道:“都在干什么!小少爷人呢?”

    屋里立时哗啦啦跪倒一片:“小少爷躲在床底下,怎么哄也不肯出来。他说,他只要刘婶子,叫奴婢们把刘婶子还给他。”

    安太夫人皱眉问道:“刘婶子是谁?”

    “奴婢…奴婢们也不知道啊。”丫鬟们全都很委屈,问小少爷刘婶子是谁吧,他又不肯说,这叫她们去哪里给她找刘婶子啊?

    安然却想起当初跟着侏儒刺客进王府的那个妇人,便轻声对安太夫人说道:“刘婶子就是当初带着凡哥儿来上京城的妇人。

    只是当日跟着杀手混进王府的那个妇人也是个杀手,已经伏诛了。想必刘婶子也是叫人冒充了的,您问问看找到少爷的那些人,可有见过一个乡村妇人?”

    安太夫人听了安然的话,忙叫人去问,得到的回复却是并未见到有什么乡村妇人。

    “别院人说,先前的确是有个妇人陪着小少爷住在别院的,只是那晚小少爷不知为何跑出别院去,那妇人也跟着追出去了。

    后来他们在城门根儿上找到小少爷,却只有小少爷一人。因那妇人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他们也就没在意,找到了小少爷,又担心放在别院再出事。

    所以才直接送到府上来的。”一个嘴皮子利落的婆子将来龙去脉简单又明了的讲了一遍。

    安太夫人就有些着急了,小孩子手伤成什么样子她也看不见,只听说流了不少的血,这要是失血过多可怎么是好?

    看着丫鬟婆子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孩子从床底下哄出来,安太夫人终于急眼了。正要命人爬进床底去将人给抓出来,安然拦住了她。

    “太夫人,凡哥儿胆子小,屋里人太多,想必他心里也害怕,先让她们出去吧。”

    安然原本不想揽事上身的,可瞧着安太夫人都急的快没章法,恨不能自己爬进床底将人捉出来的模样,她这才开了口。

    安太夫人闻言,一想很有道理,忙将屋里的丫鬟婆子全都遣了出去,弯下腰对着床底下那一团小小的影子耐心哄道:“凡哥儿,快出来,到祖母这儿来。”

    凡哥儿却藏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对安太夫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安太夫人耐心哄了半天。凡哥儿还是不肯出来,她渐渐没了耐心,语气就变得不耐烦起来:“你到底要不要出来?不出来你就一直呆在那里,永远也不要出来了!”

    结果凡哥儿抖的更厉害了。

    安然听了一会,眼看着安太夫人耐心尽失又要发火的模样,忙上前弯了腰瞧着床底下的凡哥儿,柔声哄着他说话:

    “我知道凡哥儿想找刘婶子,可是凡哥儿,我们都不知刘婶子是什么模样的,你能不能出来,告诉我们刘婶子长什么模样?”

    凡哥儿听了安然的话,似乎抖的没那么厉害了,他慢慢转过头来,警惕的看了安然一眼。

    安然便冲他温柔的笑:“你那天晚上无端跑出去,刘婶子也追着你出去了。可是上京城很大的,刘婶子可能迷路了。

    她身上没有银钱,要是我们不出去找她,她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你了。外头坏人很多,要是欺负了刘婶子可怎么是好?”

    凡哥儿眨眨眼,咬着苍白的嘴唇直愣愣的看着安然。

    他的眼睛不大,可是瞳仁特别黑,衬得眼白就特别的白。一直这样盯着人看,难免叫人心里有些发毛。

    安然却还是对他微笑着:“刘婶子平日里对凡哥儿那么好,凡哥儿也很担心她对不对?所以事不宜迟,你要赶紧出来,告诉我们刘婶子到底长的什么模样,这样家里下人才好去找。难道你不想早点见到刘婶子吗?”

    她朝凡哥儿伸出手去:“来,我拉你出来好不好?”

    凡哥儿那双黑的渗人的眼睛盯着安然看了半晌,方才下定决心似的,慢慢的将小小的手递到安然手中。

    安然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小小软软的,不知是不是受伤流血的关系,他的手指很凉。

    安然回握他的手时,就叫他飞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指头,他抓的紧紧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再不肯松手了。

    安太夫人见他终于肯出来,大大的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就要上前来。

    凡哥儿一见她上前,就似受惊般直往安然的身后躲,双手紧紧抱着安然的腿往后退,他虽年纪小,但却拼命的要往后头退,安然一时不妨,叫他拖的踉跄了下。

    “太夫人,您别着急。”安然知道凡哥儿害怕太夫人,又见太夫人皱着眉头看凡哥儿,忙笑着劝道:“先叫府医过来给凡哥儿看看手伤的要紧不要紧吧。”

    太夫人便也顾不上教训凡哥儿,忙叫府医进来了。

    府医进来了。凡哥儿却不肯让他瞧。

    安然只好又蹲下来哄他,她这时才看清楚凡哥儿的长相,竟真的跟那天行刺皇甫琛的侏儒杀手十分相似,难怪能连皇甫琛都骗了过去呢。

    只是凡哥儿似乎又更瘦一些,脸色也白的很厉害。苍白羸弱,惹人怜惜。

    “凡哥儿,你手指受伤了,让我瞧一瞧好不好?”她柔声哄着。

    凡哥儿又定定的看了她半晌,方才将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

    他的食指被割伤了。伤口并不是很深,此时已经止了血,并没有之前那婆子说的那么严重。安然便松了口气,想要牵着他过去让府医清洗一下伤口。

    他身子弱,体抗力自然不会很好。安然怕他伤口不清洗会感染,现在这样的医疗环境,若是感染了,很可能连命都没了。

    可凡哥儿却突然抱住了安然的脖子,不肯朝那府医走过去。

    这回不管安然怎么哄他。他也不肯再松手。

    安然无法,只得将他抱起来:“那我抱着你,让府医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这回凡哥儿总算点了点头,虽然那点头的弧度小的几乎看不见。

    府医很快就处理好了凡哥儿的伤口。恭敬的对等在一旁的安太夫人禀告道:“太夫人放心,小少爷的伤势并不要紧,这几日就能好了。”

    顿了顿,偷偷瞥了眼安太夫人那略有些心疼的神色,这才壮着胆子道:“只是小的瞧着小少爷的身子骨不甚健壮。是不是给他开些滋补的药膳方子好好补一补?”

    安太夫人连连点头:“自是要开的。小少爷的身体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上心些。”

    府医应了是,连忙下去开方子了。

    安太夫人原本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此时瞧着他那张与池小侯爷小时候几乎一样的小脸,又见孩子瘦瘦小小胆怯畏缩的模样,也忍不住起了恻隐心疼之心来。

    她上前想要碰碰他,凡哥儿却十分害怕,猛然将头埋在安然肩窝里,任凭安然怎么哄。也不肯将头抬起来。

    “这孩子……”安太夫人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又歉意的瞧着安然:“这孩子不懂事,少不得又要麻烦安然了。”

    她自己心里也奇怪,这么多的人,这孩子怎么就独独赖上了安然了呢?连她这个祖母都害怕。好好地男孩子养成这个模样,实在……叫人失望。

    她虽然不知道凡哥儿的生母是谁,但她儿子的秉性她是一清二楚的,这孩子的生母定是十分低溅的那种,因她生母的关系。太夫人即便心疼可怜他,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