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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沈姨已经接到了邮件发送的成绩通知单。
沈纪年毫无疑问是文科全年级的第一名。
数学138,语文129,英语142,文综264,总分673。班级年级排名均是第一。
在这次题目偏难,所有人成绩都偏低的大趋势下,他的成绩仿佛变态一样的存在。
老师给的评语是:数学没有发挥正常水平。
盛夏想起他那张147分的数学卷子。
真是……太变态了。
相比起来,盛夏的成绩就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语文112,数学97,英语117,文综173,总分499。班级排名13,年纪排名211。
语文和英语的底子不错,勉强撑了撑总分,文综实在是惨不忍睹。
老师给的评语是:发挥不错,继续努力。
盛夏作为转校生,是沈姨帮她走了些关系才转进十一中的,报道的时候有提交过在朝阳两年的成绩单。
盛夏学业并不差,偶尔还能在朝阳考个前几名什么的,姥姥是旧时的知识分子,对知识有些异乎寻常的尊崇,所以盛夏在学业上不敢太荒废,怕姥姥伤心。只是朝阳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对十一中的老师来说,那样的成绩应该算是很糟糕了,所以给个发挥不错的评语,应该是对她这次的成绩很意外了。
不过和盛夏预想的差很远,所以还是有些失望的。
沈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笔记本,认真地翻看邮件,盛夏挨着沈姨坐在旁边。
邮件里有附带评分细则,沈姨略过了沈纪年的,在研究她的,最后问她:“数学前面错的不多,大题空了两道,不会做吗?”
盛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一点思路,不过时间不够用了。”
沈姨“嗯”了声,“那就是不熟练,以后多做做题就好了,让阿年给你辅导,他数学还不错。”
何止不错,已经是很变态了。
盛夏继续点头,抬眼看了沈纪年一年,他坐在沙发另一头,手里握着杯子,在喝水,喉结上下滚动,闻言侧头看了这边一眼,出声道:“妈,你不用管了,待会儿我帮她看。”
沈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作为一个医学博士,她当年学习的时候也是很厉害的,但毕竟已经很久远了,对现在的学生们学习的东西也不是很了解,于是点点头,把电脑扭了个方向搁在茶几上,“也好,你记得好好帮夏夏看看。”
沈纪年“嗯”了声,看了盛夏一眼。
“待会儿到我房间来。”他说。
盛夏心头猛跳了下,有些心虚地点点头,余光去看沈姨,还好沈姨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回房间的时候,步子有点儿飘,想起他刚刚在公园略显得炙热的吻,心想,可千万别乱来啊!
*
盛夏先回了房间,把自己的卷子找出来——考试的时候只交了答题卡,卷子还留着,盛夏大致又做过一遍,不过还没对答案。
她带了本子,抓了红蓝黑三色的笔,出门去敲沈纪年的门,他的房间就在她隔壁,盛夏敲门的时候,他说了声“进!”
盛夏推开门,没有再关上。
这是盛夏第一次进他房间。
很简单利落的装修风格,纯黑白灰的色调,没什么装饰,只天花板上吊了一只一臂长的银色飞机模型改装的吊灯。墙上镶嵌式的书柜里有很多军事和地理杂志。1.5米宽的单人床。衣柜也是镶嵌式的。
拐角式的书桌,他推了一把椅子过来,示意她坐。
盛夏把卷子摆在桌子上,等在一旁。
他起了身,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四处翻着。
盛夏的目光就追着他,从床这边,到床那边……目光落在他床头随意扔着的一条裤子上,是条牛仔裤,皮带还在上面,应该是打球前换下来的。
他的腰胯很性感,偶尔衣服撩起来,盛夏看到过。
脑海里闪过点儿画面,她微微别过头,喉咙干涩。……脑补太多了。
沈纪年最后单膝跪在地上,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层,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平板,开机试了试,电量还好。
他单手提着走过来,放在盛夏面前。
“登你的邮箱,先把数学卷子调出来。”十一中发送成绩单是一式两份,学生一份,家长一份,盛夏进十一中联系人就写的沈姨,所以成绩自然就发送到了沈姨那边。
盛夏抱着平板,左右看了看,最后坦白,“我不会用。”
他本已经要转身,复又回过头,弯下腰来,一手撑在桌沿上,一手搭在她椅背上,离得很近,大概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周身的气息环绕着盛夏,让她又想起刚刚在公园里……
那时候漆黑异常,视觉不清晰,听觉触觉和嗅觉却异乎寻常的灵敏。离得很近的时候,盛夏觉得自己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汗味,就是一个人区别另一个人的独有的气味。
有点儿心猿意马。盛夏舔了舔嘴唇。
“打开,home键调菜单,点邮箱,登录就可以。”他声音清淡地落在她耳畔。
哦,和手机一样,盛夏点点头,镇上大家都不用这种东西,电脑都算奢侈品,所以盛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
操作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得多,盛夏很快就登录好了,找到最新的邮件,打开附件,卷子的批改信息就出来了,最上面一份就是数学卷子。
沈纪年拿了个支架把平板放在她面前,又把她凳子忘前挪了挪,盛夏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唇笑了笑。
沈纪年也笑了,不动声色地捏了下她的手,说话却一本正经,“把错题标出来。待会儿我过来看。”
他去洗澡了。
盛夏也想洗澡,可还是学习要紧。
于是把卷子打开,根据批改信息,把自己错题都用红笔标出来。
他已经进了卫生间,卧室门开着,斜对面就是浴室,客厅很安静,所以浴室的声音隐隐约约能传过来,哗啦啦的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额,盛夏觉得是自己思想不够纯洁。
可谁被亲了个七荤八素,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她给自己开脱着,努力聚精会神,抓了只黑色水笔,打算把做错的题重新做了一遍。
写到第二道题就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他今天洗了两遍澡了,这会儿只稍微冲了下。
盛夏扭过头看了一眼,他正在往卧室过来,浑身上下冒着水汽,俯身过来看她卷子的时候,发梢一滴水滴在她的锁骨上,盛夏猛地缩了下,他偏过头看她,目带疑惑。
盛夏摇摇头,把他挂在脖子里的白毛巾扯下来,在他头发上胡乱擦了擦,“没擦干净。”
他微微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腕,把毛巾接过来,轻声道,“我自己来。”
盛夏要收回手的时候,他微微低头噙住了她的尾指,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他喉间溢出一丝轻笑,盛夏脸瞬间通红,小声警告他,“你……别乱来啊!”
真是……也不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