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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爹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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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武馆”,取名自忠心街,摩摩尔最大的武馆,习武之人都把忠义放在前,馆主更是把忠义放进了自己武馆的名字里,以告戒自己的弟子们要忠义双全——当然,这都是宣传单上写的。

    一脚踏进武馆大门,金黄色的“忠义”两字映入眼帘,银钩铁画,刚劲非凡!据说是邀请书法大家铁须子亲自题字。

    接待员引领着老爹和风城走进旁边的大厅,一个长长的桌子后面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子,这里是报名处。在老爹想参观习武场的示意下,接待员直接带着他们路过报名处走向旁边的回廊,二十多米的长的回廊左右两侧挂有十几幅励志标语,没等他们走出回廊,便听见阵阵习武的声音传来,老爹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教学水平如何,只看气势还是很足的。

    不一会儿,在习武声伴随下,老爹和风城来到了一号习武厅,四五百平方的演武场上几个方阵正在哼哈哼嘿的练着。所谓外练筋骨皮,这是每个习武之人都必须拥有的,最前面的一个方阵在那里相互空手搏斗,大部分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极少数的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张涨红的脸,粉红的脖子下青筋被收缩的肌肉紧紧的挤在皮肤下,随着每一个有力的动作,汗水被相互碰撞的劲气震到空中,狠狠的扑倒在地上变成一个小水印。

    再后面的几个方阵都是持有武器的,有刀、大剑、刺剑、长枪等,一个个或勇猛奔放、或含蓄凌厉,这样火爆的场面立刻把风城的注意力彻底的吸引过去了。

    老爹看着在场上习武的青少年们,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他开始在人群中扫视起来,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七八个穿着不同、年龄偏大的人,这些人肯定是这个场地的教官了。

    看着风城震撼的近乎呆滞的表情和红彤彤的眼睛,老爹不禁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风城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看着一旁在抖腿的老爹,心里不由想到:这将是我以后学武艺的地方?

    接待员带领着两人走到了一号习武厅走廊的中间,微微向老爹一颔首,声音清脆如黄莺:“老先生,这里便是平民习武厅,摩摩尔中的平民武者学习的地方,再往前走是二号习武厅,不过那是贵族习武厅,不适合他学习。”

    贵族习武厅?平民习武厅?老爹不由皱了皱眉。

    风城可不管那些,他在想,自己只是平头老百姓,只能在这平民习武厅呆着了,就连这里的学费也不知道能不能交的起,风城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身上带的钱够不够数。

    而老爹想的要比风城多,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虽然到处在宣扬人格平等,可是每个人的价值不平等,有钱有势的人往往起点要高于一般的人,这里所谓的贵族习武厅肯定是一帮花架子,花拳绣腿,多数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而这里的平民习武厅应该是武馆的真正力量所在,眼明如老爹者,都可以看出这里都是练真本事,肌肉与地板的真实碰撞,汗水与热血的洗礼!无论是器械还是空手搏斗,都被耍的有板有眼,应该比那所谓的贵族区强的太多了。不过这样似乎老爹也没有看上眼,只见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老爹拍了拍风城的肩膀,指了指场上习武的众人,说道:“小子,这里也不适合你。”

    “为什么!?”风城猛的回过头,心里道,难道是老爹委婉的示意自己带的钱不够?

    谁知老爹却说:“这里是培养不出高手的,平时耍耍,去做个低阶的佣兵或是给有钱人看家护院,才是这里这些人的出路。”

    风城刚要说话,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老爹背后传来:

    “老先生,何来此说啊?”一个雄壮的身影走到老爹的面前,刀削般坚毅的面容,几缕白发淡淡的垂在额前,两道剑眉高挑在一双犀利的眼睛上,此时,这双眼睛正盯着老爹上下打量。

    “哦!想必老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练家子,前辈,失礼了!”说完半鞠了一躬。作为教头,他还是也有些眼力,从老爹的关节上就一眼就看出了老爹是练过功夫的。

    老爹挑了挑眉毛说:“不错,算你小子有眼力,比我这准徒弟强多了。”说话用眼角斜了风城一眼,一副你有眼不识阿尔泰山的架势。

    “在下‘忠义武馆’平民习武教练副教头罗斯特,刚才恰巧听见前辈的评价,忍不住走了过来,还请前辈指教。”

    平民教练副教头!听到这风城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几眼,暗道坏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老爹刚才那几句话惹麻烦了,于是轻轻的拉了拉老爹的衣服。

    “哼,看来你小子对老夫的评价不满意啊。”老爹无视风城的小动作,眼睛微眯的看着前面的罗斯特继续说道:“花枪有余、实战无用,这就是我对下面那些学员的评价!”

    风城被老爹的话吓了一跳!当面打人家脸,得结下多大的仇啊!

    一旁的罗斯特眉毛一挑,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幽幽的说道:“前辈,尊敬你年纪大才喊你声前辈,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败坏我们武馆的名声,下面的学员们可是在听着呢。”

    罗斯特话中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你如果再怎么着怎么着,我就怎么着怎么着。

    老爹仿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傲然一笑,拍了拍风城的肩膀说:“你在这里学不到你要的东西,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走吧走吧。”说完就推着风城要走开。

    可能是老爹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离得近的很多学员都听去了,风城感觉自己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气氛也凝固了起来。

    “慢着!”不出所料,罗斯特伸手拦住二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老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竞争对手派来踢馆的吗?还是看不起我们武馆么?我们‘忠义武馆’可是摩摩尔最大的武馆,没有之一,全城有五成武者是出于此馆,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如果你想这样来压低下学费,只要你当着学员的面给我们武馆道个歉,我们可以考虑适当的减免,但是请你不要再乱说什么了!”

    下面训练的学院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已经放下手头的训练看向了这边。把一切都收到眼底的罗斯特眼角抽动,如果下面的人都听到了这嚣张的言论,不知道对武馆的名声和学员的士气会有多大的打击。

    老爹心里也在想:你大爷的,风城当然得我亲自教,不落落你们的威风,怎么吸引他自愿跟老子学呢?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老夫今天就唱一把黑脸!

    “小子,在老夫我看来,你的功夫不错,看来是下过功夫,就算哪天不在这里任职了,出去混个佣兵肯定也不是默默无闻的,不过还是达不到我心里及格线,现在我要带着我的孙子走,你还是让开吧,下面的孩子们可都看着呢。”

    老爹的话说的不难听,不过里面轻视的意思很明显,罗斯特一挥手做了个手势,那边几个教练看到后立马指挥手下的学员停止练习,一个一个的方阵不一会儿就整齐的坐在了习武场上。

    “既然老先生口气这么大,那就指点指点晚辈吧,请!”

    罗斯特手一伸,指着习武场前面的大擂台,眼睛紧紧盯着老爹,意思很明显了,武者的耻辱只能用武力来洗刷!

    风城一看,这还了得?就老爹这身子骨,就算以前真的练过几招,现在这年纪这身板,一条大腿还顶不过顶人家一根胳膊粗!就算是老爹原来习武之人,也得闪胳膊扭腿啊,怎么会是他对手?这祸是惹大了……风城一拍额头,突然恍然大悟,感情老爹是跟着自己来搅浑水的!连忙拉着老爹往外走,否则一会儿被打残了可不好。

    老爹看了看擂台和罗斯特,又看了看在祈求自己赶紧离开的小风城,表情一时间变得挺玩味的,不笑不怒的说:“你以为我和我孙子大老远的是来耍猴啊?还让这么多人看,散了吧,今天没空,要想和我打,以后带几壶好酒去找我,我就住在城外。没工夫陪你闹,走了,勿送!”风城听到这里大出了一口气,老爹终于服软了,伤了和气是小事,伤了身子才是大事。

    还未等老爹走几步,几个教练魁梧的身躯就把退路挡上了。得,今天这是不打也得打了。

    风城很害怕!老爹很生气!

    “请老先生自重!”一个挡路的大汉说,仰头指了指擂台。

    罗斯特此时已经走到了擂台上,大大的擂台铺着绣有“忠义”两字的毛毯,四边画有边界线,一排武器架摆在擂台的边上,罗斯特已经从上面拿出了一把木制的斩马刀,对着老爹虚空砍了两下,在场的武者都知道这是武者挑战的意思。

    风城抱住老爹的胳膊,等两个小眼看过来时,风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老爹苦笑一声,对着风城也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去看着罗斯特说:“既然你这么热切的想扳正你们武馆的名誉,如果我再不上,估计今天就被你们留下吃晚饭了,老夫我就陪你玩玩!”说完不顾风城的阻拦掰开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如果老爹我打赢了,你回去跟着我学怎么样?这样还能省下一些钱,况且,我也不想我的干孙子被别人调教的乱七八糟,就这么说定了哈。”

    说完不等风城说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擂台走去,几个字飘进了风城的耳朵:集中注意力,好好看。

    但是这背影在风城看来却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样子。

    罗斯特看着晃晃悠悠走上擂台的老爹,脸上轻蔑的一笑,对着老爹说:“请老人家选件兵器吧!虽然这里都是木制的兵器,可是不小心也会伤到人的,还请老人家好好挑个顺手的!”

    老爹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顿也没顿径直的走近兵器架,挑了一根长约两刃的黑黝黝的木棍,拿在手上颠了颠。

    连个内力都没练,光凭外门功夫,我怕你个球啊!想到这,老爹转身看着罗斯特懒洋洋的说:“就它了!用别的怕打坏你,还有什么规矩就一起说了吧!”

    好大的口气!罗斯特一撇嘴:“没有什么规矩,只是希望老人家不要逞强就好,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说完往后一纵身摆开了架势,左手前伸呈爪状,右手倒提斩马刀,刀口紧贴地面,犹如一头蓄势待发、杀意滔天的下山猛虎!

    一时间,擂台下面的风城被这个罗斯特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而看擂台上的老爹,三根手指夹着木棍,另一只手撩了撩斑白的头发,脚下不丁不八,棍子一顿一顿的点在地上,满脸不在乎的看着对面的罗斯特,两人相比,就气势而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直把风城急的想乱蹦。

    “开始!”

    喝!

    随着临时裁判一声开始,平地响起罗斯特的一声暴吼!激起的声波差点把风城掀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