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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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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喝声后,一道青金色剑芒如九霄雷霆般裂空劈下。狂暴的气势直接将四下翻腾的云烟消弭一空,啪啪作响的空气爆破声将呼呼的风吼淹没。

    火红的飞剑在印诀的辅衬下,只略缓一下便穿越密度极高的剑芒,毫不示弱地与惊神剑硬拼一记。

    “锵!”女子那火红透紫的飞剑倒射而回,邪飞也跌退千米,虎口裂开,手臂麻木。

    而那惊神剑挥出的剑芒被飞剑分成两道,继续速度不变的劈中那面圆形火盾。在“嘭”的一声后,金光无踪,而火盾也化成团团红光从高空坠落。

    红袍女修连连喷出两口鲜血,圆脸惨白,神色萎靡不少。那飞剑与火盾本是自己心神相修的护身法宝,品质都是宝器中的上品,呵护多年,一下子同时被重创,对她也打击不小。

    那本还坐山观虎斗的两位男修,连忙欲出手相助,次子明显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刚才那一击至少也有着元婴初期的实力,再加上那把“灵剑”相助,端得不可小觑。

    可还未待他们动手,陆红绫就已口里喃喃而语,玉指当空连点,只见红光一闪,那只灵器发簪就已飞射而出。

    那发簪的攻击力邪飞深有体会,自己那不逊于法宝防御的**居然似腐朽般被直接贯穿,可见其恐怖之处。

    不及多想,真元猛注,惊神剑脱手而出。邪飞法宝不多,只能寄希望于这把带来过许多奇迹的长剑了。邪飞也不会结什么印诀,但从方才一击溃败那把火红飞剑来看,惊神剑一定品质不凡,不结法印也不见得会输于那灵器发簪。

    似是感悟到了邪飞的心思,惊神剑在半途突然金光大盛,一条庞大的巨龙虚影横空而出。恢宏无匹的气势在一阵龙吟之声后更显磅礴,那灵簪刚一射中长剑便直接化为粉屑,在肆虐的气流里消散。

    心神连遭捶击的陆红绫,一脸惊骇地被长剑轰成血雨,连元婴都未来得及脱逃,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惊神剑刚在与灵簪对击时,消耗不少,虽然击杀了陆红绫,但却没有击毁她身上其它法宝。这些法宝也闪着流光,向海面坠去,还未落下多少,便纷纷向邪飞射来,然后消失当场。

    又是一声嘹亮的龙吟,惊神剑折转而回,那神龙的虚影也缓缓遁入剑中。

    邪飞一脸惊骇地打量着手中的惊神剑,诧异非常。以前自己只是通过惊神剑凝结真元形成神龙之姿态,方才那龙影飘逸灵动宛如真龙翔天,绝不是平时拟化的剑招。莫非是和蓝霖剑一样

    翔风此时正瑟瑟发抖,那与生俱来的恐惧,再次使它心神失守;浓烈高贵的上位气息,使它几欲匍匐落泪、顶礼膜拜。那两声龙吟险些使它心胆俱裂,若是那攻击的指向是它,它估计连一丝抵抗的力气都难以使出。

    而那两位男性修士此刻亦是神色欠佳,脸上一阵青紫交织,身体也似有摇摇欲坠之势。神龙之威势可不是区区元婴期修士可以抵挡的。一想到那陆红绫被秒杀当场的景象,他们俩不禁心灰胆寒!天知道他还能不能再使出那招?

    那龙吟分明就是灵魂攻击,灵魂修为差的极有可能被震散魂魄,修为高的也只能堪堪防御,如何也抵不住紧随而至的物质攻击。这样的大招,若是没有限制,他们俩还是趁早离去,免得落得陆红绫一般下场。修为越高,越是惧怕死亡,况且还是魂飞魄散的死法。

    “怎么二位还不动手?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二位一程!”邪飞见二人踌躇不定,挥剑就要杀去。

    二人哪里敢再耽搁,祭出飞剑就向着落霞岛的方向仓惶而逃,飞出几里后,连忙取出飞艇法宝

    邪飞狂笑一声后,落到翔风背上,令它全速飞行,争取在天黑前赶到来时暂住过的小岛屿。那岛屿清静秀丽,还有间已被邪飞收拾一新的石室可供休憩,实在是眼下这茫茫大海中不错的落脚之地。

    当夕阳洒尽最后一抹余晖时,翔风驮着邪飞赶到无名岛屿。而小岛却不是邪飞想象中的依旧祥和宁静,却是噪杂如市、人影绰绰。

    神识里,几十名修士正在岛屿各处搭帐宿营。他们修为最高不过融合后期,最低竟只有筑基初期;年长的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还有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他们都是一脸风尘,有的已经酣然入梦。

    邪飞未去搅扰他们,径自移开堵在悬崖半腰间石室门口的大石,钻了进去。翔风则振翅飞向高天,隐入云霞里。

    神识微动,婉儿便出现在邪飞身旁。虽然邪飞早已告知她自己无碍,但这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还是一脸忧心之意,明眸里秋水莹莹。

    “呵呵!小丫头,别看了!你飞哥哥我好好的不是!”邪飞招架不住这女儿家柔情似水,连忙笑道。说完,还原地转上一圈,只是胸口衣衫处一个圆圆的窟窿显得很不和谐。

    搬出两个石墩,两人正对着波光粼粼的大海,默默的看着一只只觅食而归的海鸟、一条条戏浪逐波的海鱼、长天里舒卷身姿的氤氲

    未多久,婉儿便伏在邪飞腿上睡着了。这些日子,她是吃了不少苦头,难得可以安静一会儿。被四方城修士擒住,肯定没有什么好待遇;刚被救出,又在邪王牌里遭遇神剑认主,凝结魂珠,也是惊魂未定;在回家的途中又被寻仇的强敌拦截,虽然没有参与战斗,但在心里却是无比忧虑的。

    望着婉儿睡梦时还浅留的香甜笑意,邪飞轻抚着她的香肩、秀发、脸颊,一时间若有所思。

    一世的峥嵘,或许也只是为了这片刻的安宁;尔来我往的仇杀,也不过是在与看不见、说不清的命运战斗。我何时能跳出囚笼?就算历尽磨难,最终家仇得报,后面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呢?

    摇了摇头,邪飞自嘲的轻笑了声。自己突然想这些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够强大,才能去谈报仇,去守护那片安宁。

    突然想起在沧江边上,婉儿经常唱的渔歌,邪飞就哼出声来:

    沧水边,浪连天

    我帮阿爹压船舷

    不敢呼唤唻

    怕虾米听见

    不要愁唻,不要怨

    捞起那鱼儿换银钱,换银钱

    沧水边,风迷眼

    我与阿哥手相牵

    不敢开船唻

    怕湿了衣衫

    你无语唻,我无言

    只等那鱼儿跳上岸,跳上岸